2023年12月29日 星期五

自創故事--他與她的故事-第九章

1.
當他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會這麼晚的原因,是因為公司現在可能會易主的狀況搞得全公司兵荒馬亂、動盪不安的,一整天大大小小的會議沒有停過,弄得他現在全身上下的疲累都已經到了最高點。

然而,當他一走進屋裡看到廚房電燈亮著,還是讓他心情瞬間變好,有些興奮地想著該不會是她在等他吃晚餐。這個念頭讓他隨即加快步伐地走了過去,但當他發現站在流理台前的人是劉媽的時候,他的臉立刻沉了下來,有些不爽地問了劉媽她人在哪,劉媽才笑著回答他說她中午用餐後上樓就沒再下來了。

他忍不住有些恨恨地想著,是!他是對她說過不用再替他準備晚餐了沒錯......但隨即他便意識到如果她只吃了中餐的話,現在都已經快九點了,就算她不替他準備晚餐,不至於連自己也不下來吃晚餐吧!因此,下一刻,他便轉身爬上螺旋梯直直朝她的房間走去。

『咚!』

一個撞擊木板的聲音把她的思緒拉回到現實,她有些茫然地抬起頭來,這才意識到除了桌前的檯燈外一片漆黑。她愣一會兒後,但沒有察覺到異狀,便想著大概是她聽錯了。不過一片漆黑讓她這時才察覺到時間已經不早了,浮在腦海中的第一個念頭就是,不知道他回來了沒?

這個念頭一浮到她的腦海中時,她幾乎是立刻起身想要快點下樓,但隨即她就想起了那天他才說過以後都不需要她再替他準備晚餐的話。然而,如果把他昨天的異常行為排除的話,那麼,還是不要出現在他面前說不定會好一點...

這個想法一出現到她的腦海中後,她停下了腳步,突然又感到了一股腦細胞要大量死亡的感覺,隨即搖了搖頭再度坐回椅子上,為了要將這些討厭的念頭從腦海中移除,她立刻再度握住鉛筆回到剛才寫到一半的算式,開始填上數字和符號。

『咚!』

然而,她才寫沒幾個字,又聽到了這個聲音,她隨即停住了手中的筆,這次她清楚地覺得應該是敲門聲,因此,有些遲疑地往門的方向看去。

『咚!』在她確定是敲門聲後,接著便聽到了他的聲音說著,「喂!妳在裡面吧?」

『咚咚咚!』敲擊聲變得快速且用力,然後,接續著傳來一陣扭動門把的聲音,不過因為她中午順手地鎖了門的關係,門沒有被打開。只是這樣的狀況似乎惹怒了門外的人,緊接著又是一陣更用力地敲擊聲,以及他發出的聲音,「喂!快開門!」

她幾乎是立刻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往門衝了過去,手忙腳亂地將門打開時,就看到他緊皺眉頭地站在門前,一手提著公事包,一手舉得高高地像是正要再度敲門的樣子。然而,由於外面的燈光和漆黑的房內相比起來實在是太刺眼了,她反射性地閉起了雙眼。

他正要再敲門時,門就突然打開,反而弄得他一瞬間不知所措地只能讓手就這樣停在空中。然後,接著看到她嚇得閉眼的樣子,他原就緊皺的眉頭黏得更緊地想著,難不成在她心中他還是一個會打女人的人嗎?

他立刻將手放了下來,朝她那只有在桌上的檯燈開著看起來很是黑暗的房內看了一眼後,再將視線回到她的身上,沒好氣地說,「妳在幹嘛?」

「你...回來了啊...」她的視線總算適應了光線的變化,看著他便立刻意識到他現在的位置是可以清楚地看到房內的狀況,雖然他的臉上沒什麼特別的表情,但她還是立刻站出門外,同時順手將身後的房門拉了上來,臉上帶著有點尷尬的笑臉說著,「我...在算...」但一兩句話好像很難解釋清楚她的計算內容,頓了一下,她才接續說道,「...學長交給我算的東西。」

又是那個學長!一聽到那個學長他就心裡帶氣,並且,對她那種怕他進去她房裡的奇怪舉動更是感到一股極度地不愉快。只是,他剛才瞄了裡面一眼,看起來挺正常的啊!最多就是牆上貼了幾張像海報的紙而已,只是那房裡太暗了他不確定上面是什麼。難道說,她說的那個憧憬的對象其實是個偶像明星?但,若是這樣的話,有什麼好遮遮掩掩不敢說的!應該不是!

不過,她主動靠近他,還是近到只要他一低頭就可以聞到她的髮香味的距離,還是讓他先前的那些不高興瞬間就被沖淡了不少。而且,這麼近的距離,更讓他的身體強烈地想要將她抱入懷裡,接著對她...但他還是努力地壓抑住這股衝動,只是拉起她的手後即轉身往樓下走去。

她有一點錯愕地看著他轉身後的背影,但他牽著她的手的舉動還是讓她打從心裡浮起一絲甜意。只是,當她一想到他可能並不是真的願意做這些事的時候,她還是違背了自己的心意,施力地想要把自己的手收回來。然而,她的手還沒有收回來,他就已經停下了腳步並且回頭看向她,她看著他的臉很想要露出笑容但是實在是笑不出來,只能強迫著自己對他說出違心的話,「我...可以...自己走...」

他皺著眉頭,用極度冰冷地口氣開口說,「不可以。」同時更加用力地扣住她的手。他的心裡不悅地想著,現在連手都不讓他牽了嗎?想都別想!

不可以?她看著他又轉了回去的背影,她的心裡不禁感到好笑,這是他的真心話嗎?如果是的話,她不知道有多開心。她閉上了眼睛想著,但是,他說著這樣的話和做這樣的事情的時候永遠都是皺著眉頭、怒氣沖沖的樣子,這就像是他其實根本就不開心做這些事,這樣她也開心不了啊!

兩人下樓後,劉媽似乎是因為看他們夫妻倆恩愛的手牽手下樓,先問了是不是要幫他們弄晚餐,他回了不用之後,劉媽就立刻笑著說有別的事要忙而離開了。

她對他不用劉媽做飯的事感到驚訝,但看著他鬆開她的手後就往流理台走了過去,才意識到他似乎又要做飯的樣子,她連忙地跟著走了進去說,「我來做...就...」但是,隨即又想到,那不是等於要他吃她那差勁的料理嗎?特別是他的手藝遠高於她的情況下...

然而,他先是沒什麼特別情緒的表情看著她,過了一會兒,才露出淡淡的笑容對她說,「那一起弄如何?」

她睜著大大的眼睛呆呆地看著他好一會兒,然後,臉上才浮上了一個極度開心的笑容,用力地對他點了下頭說,「嗯!」

看到她看起來很開心的笑臉,他的不愉快心情似乎又被沖淡了不少。

只是,彼此各有心事,那想要詢問對方的話,在這種看似和諧的氣氛下,這些話彷彿是怎麼樣都開不了口。因此,做飯和用餐的過程中兩人還是沒有太多的交談,而當不經意地四目交接的時候,他臉上沒有太多的表情,而她則是露出了尷尬的笑臉。

用餐結束後,兩人並排地站在流理台前洗碗,當他將最後的盤子沖完水交給她的時候,他才用著一副像是不經意的態度問她,「妳剛才在算什麼啊?」其實他的心裡正盤算著該怎麼樣才能將話題順利地切入重點。

她接過盤子愣了一下,完全沒有想過他會問她這個問題,但這個問話實在太像是他對她的事情感興趣的關係,她還是掩飾不住開心地露出笑容地回答說,「計算卡拉比-丘空間的解。」

「卡拉比...丘?」皮卡丘的話他就知道...

「嗯!卡拉比-丘空間。」她直視著他的眼睛閃亮得如繁星般地亮眼,接著說,「將卡拉比-丘流形的數學套入到弦理論之中來計算出卡拉比-丘空間。」

「弦理論...」這...他好像有聽過的印象......

「對啊!你知道弦理論吧。」看著她那閃閃發亮的雙眼,讓他只能微微地點了下頭,而對於他這肯定的反應就讓她更加興奮地接著說,「那真是創時代的發想,當初愛因斯坦把時間視為一個維度並加上原三維的空間而成為現在大家都知道的四維時空......」

愛因斯坦這他還真的知道,「相對論...」

「對!那E=mc平方簡直就完美到不可思議!」她開心地繼續接著說,「愛因斯坦的廣義相對論運用了黎曼曲面的數學後,這個宇宙的模型就形成了!然而,因為廣義相對論和量子力學存在著衝突的關係,所以始終都沒有辦法將四大作用力成功地結合起來。」

......

「就不用說,標準規範的數學實在是太複雜、太缺乏美感了!」

標準...規範?到底是什麼的標準?..........

「可是,偏偏標準規範得出來的解就是和實驗出來的數據吻合度超級高的,因此,這標準規範一定是這個宇宙定理中的一個型態的這件事是肯定的。那麼,要將這麼不相容的兩個定理融合的話,只能將維度增加了。」

............

「因此,弦理論剛出現的時候,維度可是高達了二十六維。所以,能夠利用對稱性把維度縮小到十維和十一維的維騰實在真的是超厲害的。啊!說起來,維騰將他的理論改稱為M理論就是了。不過,我還是覺得這個世界其實是由眾多微小的弦所構成而命名的弦理論的意境更加適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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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雖然弦理論看起來很有成為大一統理論的條件,但是所得出來的解和實驗出來的結果差太遠了,因此,距離達成大一統理論的路還漫長得很。」話一說完,她才注意到他的表情像是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的樣子,而她對這種反應相當地熟悉,這也就是為什麼她基本上不太和人談論她的學業內容的主要原因。為了化解掉現在這尷尬的氣氛,她趕緊把這話題進行總結地說道,「總之,將卡拉比-丘流形套入弦理論中有一段時間很受重視,但因為得出來的解高達了四億七千萬之多的關係,所以漸漸地就沒那麼受到重視了。只是,我們覺得只要能再增加一些邊界條件的話應該是有可能將解的數量下修......

又是我們!他一聽立刻眉頭又皺了起來,雖然他原本也就沒指望她會說出什麼比較常見的內容,但是,卡拉比丘...這當真是聽都沒聽過,完全不知道要怎麼樣應對才不會顯得太無知!他知道他看起來一定很蠢,這已經夠讓人感到不太愉快了,想不到,緊接著就又聽到她用我們來描述她和那個什麼鬼的學長,讓他更是一股怒氣瞬間就湧了上來,立刻冷冷地回了一句,「喔!這樣喔」聽不懂啦!

他那冷漠的態度讓她整個人瞬間冷卻了下來,臉上的笑容立刻又變回了尷尬的笑臉,對他笑了笑後,便安靜無聲地低下頭擦拭著手上的盤子。

看著她立刻恢復成原貌,他真是受不了自己!但是,他一想到原來她跟那個學長一起計算著那個什麼鬼的卡拉比丘是那麼開心的事情,光是形容就可以講得那麼開心!和他一起就這麼不開心!他就忍不住更生氣,原本真正想要問的事,現在已經一句都說不出來了。

他氣憤地斜著眼看著低著頭的她把盤子擦拭乾淨之後,轉身將碗盤放回櫥櫃中。當她將碗盤放回櫥櫃後,才再將臉抬起來朝向他,表情依舊是那副帶點膽怯的尷尬笑臉,「那我...

「十二點。」他打斷她的話,見她沒反應,就繼續說,「妳要去算什麼卡拉比丘我沒意見,但是,十二點以前妳最好給我乖乖地下來,不然,不管妳房裡藏了什麼,拿備用鑰匙我也會進去妳房裡把妳帶下來。」說完,就拿起公事包後頭也不回地轉身往他的房裡走去。

2.
她就這樣愣愣地看著他的身影,直到他的房門關上了以後,她還呆呆地看著房門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腦子裡的思緒立刻開始亂竄了起來,他剛才是要她晚上和他一起過夜的意思嗎?下來?也沒有說下來哪裡...但是,一想到他可能是那個意思的時候,她的臉還是立刻通紅了起來。

和他一起過夜她當然很高興,但是,一想到他的樣子看起來是這麼地不高興,她又不禁沮喪了起來。特別是對於剛才的那些對話...她自己也知道關於她熱衷計算的這些東西如果不是和像學長那樣同領域的人的話,大部分的人根本就不在乎這個世界究竟是架構在一個什麼樣的模型之中,她明明就很清楚這個狀況,所以一直以來她從不曾這樣滔滔不絕地說個不停的...

她無意識地用手指捲了捲自己的髮尾,有些懊惱地想著,她怎麼會蠢到對他滔滔不絕地說這些呢?現在他看起來這麼生氣的樣子,她不就更沒有辦法開口問他關於他公司的事情了。她將視線又瞄了他的房門一眼,閉上眼睛嘆了一口氣。但是,就算是這個樣子,她還是對晚上好期待...

她回房裡後,立刻先洗了個澡,接著,就在房裡的更衣間中將她的睡衣都拿了出來,一件一件地往身上比對了一下。宇宙的大一統理論早就被她全給拋到腦後了,她望著這些睡衣心裡只想著他的事。

他說了十二點,雖然只有要她下來,但又沒說要她下來去做什麼,甚至沒有說要她去樓下的哪裡。但是,十二點這種時間,如果不睡覺,還能做些什麼呢?看星星嗎?如果是這樣的話,在她房間裡可能還看得比較清楚...

只是,雖然她仍然無法掩飾自己心中的期待,但卻又在極度害怕受傷害的焦躁中徘迴著,所有的可能性都不斷地在她的腦海中反反覆覆地重現著。因此,隨著她腦中各種不好的結論比例越來越大的時候,就讓她原本已經太過興奮的情緒逐漸地平息了下來,甚至還變得有些低落,「其實,他就只是要我下去而已,又沒有說要做什麼...」再說,他從來就沒有在乎過她的服裝,她這樣實在是太白癡了...

最後,她穿上了一件長度到小腿肚的棉質花邊連身裙睡衣後,才走出更衣室。一看了手機上面顯示的時間,竟然已經十一點半了,她的心裡忍不住想著現在下去應該不會太奇怪了吧。因此,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後,再轉向桌上的相片,看著影中人的笑臉增加了一些勇氣後,才轉身往房門走了過去。接著,將燈和房門關上了之後,她才用著極輕的步伐慢慢地踏下螺旋梯。

晚上十一點快十二點,偌大的屋裡黑暗而且靜悄悄地,讓她彷彿連呼吸都變得極為小心。當然,現在最讓她擔心的還是,如果她去敲門的時候他翻臉不認帳的話,那她該怎麼辦呢?這個念頭讓她的腳步變得更加的沉重,心裡盤算著,如果真的這樣的話,她到底該怎麼辦呢?她的腦海裡開始預想可能的狀況,如果她敲了一聲門沒有回應的話,她還是乾脆立刻回房好了,嗯!這樣應該是最好的應對方法了。

因此,當她走下最後一個階梯時,她有些緊張地抬起頭將視線穿過廚房往他的房間方向看了過去,「啊!沒關門...」她不禁加快了速度地往他的房門走了過去。

3.
都快十二點了!他坐在床上皺著眉地瞪著半開啟的房門,這女人還真的不來!他的心裡忍不住恨恨地想著。

他十點的時候就走出房外去確認她會不會已經下來了,結果,那個時候不知為何劉媽還在廚房裡,讓他有一種很尷尬的感覺,只好假裝去廚房倒水喝,再順便看一下樓梯上方的動靜。當然,樓上幾乎一點動靜都沒有,讓他不禁開始懷疑卡拉比丘空間的計算真的是有趣到可以讓人如此沉迷的東西嗎?不過,畢竟是自己開口說了十二點的,他當然怎麼樣都不可能在那個時候就上去
把她帶下來,只好悶著頭走回房間。

為了消除滿滿的怒火,他只好先去洗個冷水澡。走出更衣間時,還期待著他老婆會不會稍微開竅一點,自己主動下來,結果竟還是沒來!

到了十一點的時候,他瞪著房門才開始意識到他老婆到底還是個極度害羞的女人,說不定就是因為他關著門,她就算下來了搞不好也會立刻轉身回去也說不定,因此,他立刻起身將門打開。那時房門外已是一片寂靜了,只剩下幾盞夜燈還開著,但是,他老婆依舊不見蹤影。

雖然他是有想過就這樣將門開著,然而,平常也沒有開著門的習慣,現在突然門全開也未免太奇怪,特別是這樣實在是太遜了!所以,他花了好一會兒才總算將門調整到看起來像是開著又像是快關上的樣子,但是,只要他老婆一靠近他就可以立刻發現。然後,才坐回床上將電視打開,但視線幾乎沒有離開過房門口。

他有些不爽地看向時鐘,馬上就要十二點了,這女人該不會真以為他不敢去開她的門吧?他越想越生氣,在心裡叫囂著,看著好了,十二點一到,老子就會立刻衝上去!

就在他越想越氣的同時再將視線轉回到門上時,就發現到她正將頭靠在門板上,上唇含著下唇,大大的雙眼一副小心翼翼地往房裡觀望著。這一瞬間,他所有不爽的情緒都立刻煙消雲散了。他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微笑,一邊將電視關了起來,一邊對她說,「站在那幹嘛,快進來。」

她先是像受到驚嚇一般地愣住看著他好一會兒,然後,才露出略微尷尬的笑臉並對他點了下頭。他沒有離開床上,用眼神意示著要她關門,她看著他好一會兒才有些僵硬地再點了下頭後,立刻轉身關門,但她還是忍不住鬆了好大一口氣,還好他沒有忘記的樣子!

只是,讓她立刻轉身的一個更大理由是因為她看到坐在床上的他身上竟然只穿著一件睡袍,前方還只有很隨意地打了個結,整個胸膛幾乎都裸露在外,她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全身湧上一股莫名的興奮感,再深呼吸了一口氣後,才慢慢地轉身對他笑了笑,然而,是不是可以理所當然走向他,這個矛盾仍在她的心中不斷地糾結著的關係,使她的步伐顯得極為緩慢。

他看她穿著像是小女孩才會穿的荷葉邊睡衣,心裡不禁有點好笑,心想著這女人該不會以為他只想和她蓋棉被純聊天吧!而且,看著她動作極其僵硬和緩慢的模樣,更讓他開始覺得自己簡直就像是被當作童話故事中的大野狼看待了。因此,他忍不住帶著消遣的口吻說,「妳這樣慢吞吞的,是要我過去抱妳嗎?」

她一聽,立刻抬頭張著大大的雙眼看了他一眼,隨即臉紅地再低下頭,然後加快腳步地往床的另一邊走了過去。只是,當她真的走到了床邊的時候,要主動爬上床似乎還是像個不能跨越的界線般,讓她有如定格般的站在床邊,面無表情地呆看著他身旁的床面。

然而,他沒有給她太多陷入沉思的時間,一見她遲遲不上床後便趨身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將她往床上一拉,並在她失去平衡地向前往床上傾倒的瞬間,另一手隨即往她的腰上環住,接著鬆開了原本抓著她手腕的手繞到她的背部,然後轉身讓她的背部往床面倒了下去。

他這太過突然的舉動,讓她瞬間有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在她終於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平躺在床上,他則跪趴在她的上方,她兩手的手腕還分別被他的雙手抓住如投降般地擺放在頭部的兩側。而且,兩人間尚存的空間讓她可以清楚地看到他那開啟的睡袍下什麼都沒穿,她已不知道是受到驚嚇還是太過震驚,只能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雙唇微微的張著,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兩人就這樣一動也不動地維持著這個姿勢不知道過了多久的時間之後,他才露出了一個有點洩氣的笑容,接著鬆開她的手腕並起身坐到她身旁的床面上。他那像戰敗的公雞般的洩氣表情讓她心一緊,立刻跟著坐起身來,有些擔憂地看著他。

他盤腿坐在床上看著她,心裡不禁想著,他真的弄不懂她,她明明就對他不感興趣,甚至還害怕著他,但是,卻又偶爾會在看著他的時候露出像她現在的這副滿臉焦急的表情,就彷彿她非常地在乎他。只是,一看到她這副焦急的模樣還是讓他原本有些焦躁的情緒被緩和了不少,因此,他不自覺地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頭頂,然後,沿著她的髮絲輕撫她的臉龐,才對她笑了一下,接著開口說,「之前我就說過了,真的不想就直說。」

她因他這個溫柔的舉動而感到震驚不已,但是,一看到他那有些落寞的神情,她的心又有種如被針扎般的刺痛。然而,最刺激著她的大腦的卻是他的話語,因此,她看著他的臉,連忙搖了搖頭。

他一看到她搖頭,不禁嘆了一口氣地想著,這到底是代表想還是不想呢?他實在是不懂,因此,他接著開口說,「妳...

「我...真的沒有...不想...」她在他的話還沒說出口,就低著頭輕聲說著,而原本因受到驚嚇而顯得過於蒼白的肌膚此時已經泛紅變色成了粉紅色、而且還在逐步地鮮紅起來。

她羞澀的模樣讓他的身體瞬間產生了極其劇烈的反應,只是,他真的不懂為什麼她明明就愛著別人,卻會在他面前表現地如此的嬌羞呢?甚至說出這樣的話?他的心裡產生了一股極度無奈的情緒,而這些無奈的心情,讓他不禁用著有些冰冷的語氣對她說,「那妳證明給我看。」

她一聽立刻抬起臉來,先是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但隨即臉變得更紅,頭再度低了下去,只是雙眼的視線依舊沒有從他的臉上移開,然後才用著嘴巴幾乎沒有動的方式低喃地說,「怎麼...證明?」

「吻我。」他直直地看著她的眼睛,語調平靜地說著。

聽到他這充滿著磁性的聲音說著她朝思暮想的話語,她覺得她就如同被一道道電流不斷流過全身般地酥麻,腦中開始不斷地發出問號,他是要她吻他嗎?他是認真的嗎?

隨即她僅存的思緒想起了他早就已經吻過她好多次了,因此,她立刻斷掉所有的雜念,往他靠了過去,慢慢地將自己的唇靠近他的臉,但當她快碰到他的唇的時候,她還是因為害羞到不行而閉上了雙眼。而在她的唇終於碰到他的唇的瞬間,她感覺到他似乎一點反應都沒有,所以,她碰了一下之後很快地就離開了他的唇,同時睜開了雙眼。當她的視線看到還靠得極近的他的臉時,就發現他也正看著她,他那雙深邃的瞳孔中還浮著她的影像。但他對她的吻一點反應都沒有還是讓她感到尷尬丟臉,她的眼睛瞬間有些乾澀,緊咬著下唇慢慢地將自己的身體往後退,離他遠一點。她的心裡甚至開始想著,是不是乾脆直接下床跑回房裡算了...

但她還沒有離他三十公分左右的距離時,就感受到她的腰部被一股力道阻擋了退路,她的身軀有些失去平衡而些微地往後傾斜時,她才意識到是他的雙手正環抱著她,同時他的臉就在她臉的上方不到五公分的距離,他開口輕聲地說,「妳那不叫接吻,只是碰到嘴唇而已。」

她看著他的那雙大大的眼睛中充斥著滿滿的錯愕,腦中雖然瞬間又出現了大量的問號,但更因為兩人過於親暱的姿勢而漸漸地空白了起來。隨即他凝視著她接著說,「雖然我已經示範過很多次了,但是,我想妳可能沒有抓到要領,再示範一次好了。」說完後,他的雙唇便往下覆蓋住她的雙唇,同時輕柔地吮吸著她的雙唇。大約過了一分鐘後,他的嘴巴才離開她的唇,有些喘氣地帶著淡淡的笑容說著,「這才是接吻。」之後,他鬆開了對她的箝制,讓兩人之間的距離重新回到了約三十公分左右,才用著有些自嘲的態度對她笑著說,「妳做不到吧...

就在這時候,她朝他靠近,伸出了雙手捧住了他的臉,同時閉上眼睛將自己的雙唇貼上了他的唇,當四唇相觸後,他感覺到她用著極度生澀的方式吮吸著他。這一刻,他僅愣了一下,便再也無法忽視打從心底湧上來的喜悅,伸出自己的雙臂將她的嬌軀環抱住並貼到自己的身上,強烈地回吻著她........

5.
在半夢半醒之中,她意識到了自己的手臂被一個非常溫柔的力道抬起來後又放了下來,她不禁眉頭微皺一下後,眼睛便接著睜了開來,浮在她的眼前的是...赤裸的胸肌!她的心臟立即用力地狂跳了一大下,接著倒吸一口氣地將頭往後揚,就看到他正半坐半躺地靠在枕頭上,手正撫在她的手臂上,臉上帶著些許歉意的笑容地看著她,用著輕柔的聲音說著,「抱歉,把妳吵醒了。」。

夢?她腦海中立刻浮現的一個結論,但是,當昨晚的情境緊接著浮現在她腦海中時,她即意識到這是現實,她在她最愛的人的懷中醒來,天啊!還能有比這個更奢侈的事情嗎?不過,隨即她就發現她半個身體都壓在他的身上,立刻全身通紅地彈坐了起來,臉上盡是尷尬的表情,低著頭有點口吃地說著,「對...不...起...

他坐起身後立刻將她整個人再拉回自己的懷中,低頭看著仰著頭的她,在她的唇上方距離不到一公分的地方開口說,「妳別這樣誘惑我,不然我會不想去上班的。」

她的腦子不斷迴盪著他的話語,他是在說她有能力誘惑他的意思嗎?她臉紅心跳呆呆地看著他時,忍不住懷疑地想著,到底是誰在誘惑誰啊?然而,雖然滿滿的疑問充斥在她的腦海中,但她卻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他的笑容依舊溫柔至極,低頭輕碰了一下她的唇後,才接著用著極輕柔的動作讓她躺回床上並蓋上被,溫柔地撥開了她額頭上的髮絲後笑著開口說,「妳再多睡一會吧!」看到她像被催眠般地不自覺點頭後,他才起身往更衣室的方向走去。

她橫躺在床上看著他裸著身體地往更衣間走進去後,隨著意識越來越清醒,對於昨晚的記憶就越來越鮮明,接著,她全身也就越來越燙了起來。她想起了昨夜夜半她被他弄得全身躁動不已而清醒過來,隨後兩人便再度激情了一番,到最後他就讓她整個人趴在他的身上睡著直到剛才...啊!她立刻雙手摀住灼熱的臉龐地坐起身來,天啊!她這樣的行為是不是別人口中說的那種淫蕩的女人呢?然後,她忍不住有些委屈地想著,但是,她愛他,他又是她的丈夫,就算他其實不愛她...

只是,一認知到這個事實,她整個人還是立刻像個洩了氣的皮球一般肩膀垂了下去,雙手任由重力作用地擺放到了床上。整個人冷卻了下來後,她即看到昨晚被他脫去的衣物正躺在床下,嘆了一口氣後,從床上爬下去坐到地毯上,將衣服全撿到自己前方的地面上。心想著果然還是回房去好了,不然,等一下他清醒了看到她說不定又會生氣...

穿衣時,她的腦子又開始運作了起來,一個晚上兩次,原來男人在沒有愛的情況下也可以做這麼多次啊?不過,她的眉頭隨即又皺了起來,畢竟仔細想想,如果有愛才能做的話,那麼嫖客和妓女就根本不可能存在了,只是,她和他的情況還真不知道誰是嫖客誰是妓女了...這麼說來,他本來就是因為錢的關係才被迫娶她的...越想就讓她感到越沮喪,雙手機械地將睡衣套回自己的身上。

「妳坐在那幹嘛?」他的聲音從她的身後傳來,讓她有些驚嚇地立刻回過頭看向他,他已換上了合身的西裝,接著便走到她的面前,一邊彎腰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起身來,一邊說著,「不是叫妳多睡會兒嗎?」

她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穿著西裝帥氣的模樣,臉頰立刻微紅了起來,原本還在腦中亂竄的胡思亂想瞬間都自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從好久以前就不停幻想過的畫面,做他的妻子送他出門上班。她的臉越來越紅地將頭低了下去,雙手扭捏著、輕聲的呢喃說著,「我想...送你...出門...

他看著她感到自己的心狠狠地被震了一下,隨即別開臉同時伸出一手遮住自己的臉以掩飾自己泛紅的臉龐,但被手遮住的嘴角仍忍不住高高地揚起,「是...是嗎?」

他全身都湧出了想要將她緊緊地抱入懷中的慾望,不過,他的視線瞄向牆上的時鐘看了一眼,他就只能壓抑住自己的衝動,將手輕撫上她的頭頂,接著稍加力道地撥亂了她的頭髮,看著她滿臉錯愕地抬起頭來時,他開心到不行,才接著對她說,「七點半了,我再不出門真的要來不及了。」然後,就從她的身邊往門旁的沙發走去並將公事包拿了起來,接著直直地走向房門。

「喔...」她一邊撥著自己被他弄得更亂的頭髮一邊愣愣地點了下頭,好一會兒,腦子才恢復運作地想著,他這樣的說法應該不是拒絕的意思吧?而這個念頭一出現,讓她臉上立刻浮上了開心的笑容地跟在他身後往門的方向走去。

「啊!」他突然停下步伐,讓她差點撞到他的背上,她張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時,就聽到他說了聲等一下,並將手上的公事包塞到她的手中後,便繞過她往更衣室走去。她感到莫名其妙,但雙手還是緊緊地抱著他的公事包盯著更衣室好一會兒,心想著不是快來不及了嗎?

因此,她的視線隨即往一旁的時鐘看去後,立即驚覺不妙,正當她有些著急地想要去更衣間通知他時間時,他手上拿著一件針織毛的外套走了出來,並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將外套披在她的肩上並將第一顆扣子扣上。然後,才從她的手中拿回公事包,同時很自然地牽住她的手並拉著她往房門走去。

當他和她一走出房門,劉媽正在廚房的流理台前做早餐,一見到兩人手牽著手地走出來後,臉上滿是笑容地問他們要不要吃早餐。他根本就已經要來不及了,只能請劉媽將早餐包起來讓他帶去公司吃。

兩人走到了屋子的大門前,他轉身面向她,輕聲地說,「早上屋外冷,妳送到這裡就好了。」

她溫順地點了下頭後,才輕聲地說,「嗯。」她看著他彷彿連眼睛都充滿著笑意,她的美夢又成真了一項讓她感到幸福地不得了,身上披著他的衣服更讓她暖到都要發燒了。

看著她的笑臉,他情不自禁地低頭吻上了她的唇,但屋內大鐘八點整的敲鈴聲讓他只能微皺起眉頭勉強自己離開她的唇,輕聲對她說,「我今天大概會和昨天差不多時間回來,妳要自己先吃飯,知道嗎?」

她完全沒想過他會在房外吻她,全身震驚到一動都不能動,他緊接著的話語更讓她有種她是他深愛的妻子的錯覺。她只能夠呆呆地看著他,有些僵硬地點了一下頭,接著愣愣地看著他轉身走出大門,而他上車前還笑著對她揮了一下手時,她還是高興到露出了極度開心的笑臉,伸手搖動著回應。一直到他的車子駛離大門後,她才將屋裡的大門關上,然後,她正轉身要回廚房時,就看到劉媽站在廚房的通道口笑咪咪地看著她,兩人對看了一秒鐘後,劉媽才對她開口說,「少夫人,要吃早餐嗎?」

她立刻全身通紅,尷尬到想要找個地洞鑽進去,呆立了好一會兒後,才輕聲地說了聲好,然後跟著劉媽往廚房的方向走了過去。

2023年12月18日 星期一

轉生成惡役千金類型故事的研究──三、《轉生成女性向遊戲只有毀滅END的壞人大小姐》第1~11集之讀後感

《轉生成女性向遊戲只有毀滅END的壞人大小姐》實在是一個很長的書名,因此,之後文中將會以《壞人大小姐》這個簡稱來稱呼。說起來,近年來的日本輕小說作品真的是一本書名比一本書名還要長,以後會不會有超過一百個字的書名出現呢?真是好奇......

那麼,關於這個故事內容的介紹,我想會對這個標題感興趣的人應該都已經看過這個故事了吧,所以,我也就不想要再多作著墨了。就直接來說說我對這個故事的感想吧,不過,內容可能還是比較偏向批評的言論,因此,如果很喜歡這部作品的人,請務必慎入!

這部《壞人大小姐》在「成為小說家吧!」這個平台中所刊登的內容長度,其實只有到文庫版的第二集而已。除此之外,在青文所出版的台版第二集的最後其實也有加註了一個「完」的字樣,可見得,這作者原先想寫的故事應該就確實只有這文庫版第一集和第二集的內容而已。然而,現在的文庫版卻已經出版到十二集之多,還未完.......,這就代表著,八成這從第三集之後的故事內容只是因為這個故事就還賣得出去,有人願意花錢繼續追,因此,作者就繼續寫、出版社繼續賺錢,皆大歡喜。

只是,以我個人的觀感來說的話,這故事大概從女主角卡塔莉娜進到了魔法部工作之後,我對於她的喜好就隨著每集的集數增加而變得越來越低。然後,等到我看完了第十一集之後,原在先前的文章中曾提到我對卡塔莉娜的好感度只有略低於麗華的這件事已經被大幅地更動了。對我來說,現在我對卡塔莉娜的好感度搞不好已經變成了僅有些微地高於《公爵千金的本領》中的那對女主母女而已了。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已經越來越不想針對未完結的作品發表感想的原因了,畢竟,不管原先的故事編排是怎麼樣的,只要這故事還未完,什麼事情都可能會發生。就好比說,原本好到不行的人設的角色甚至可能只要經過一段新增的情節之後就立刻變了模樣,變成了一個爛到不行的人設,而且還是那種在先前的故事內容中全然無鋪成、實屬於完全沒有任何準則可以依循的狀況。畢竟,本來就不是每個作者都能夠在故事一開始創作時就已經預想了整個故事的全貌了,當一個作者得要邊寫邊想的情況下,那麼,自然是什麼事情都可能會發生的。更不用說,就算那作者真的在故事開始連載之時是對這個故事的整體有概貌的,那也得要那作者能夠經得起外界的影響、忠於自己的原則才能確實地將其一開始所構思的故事呈現出來。再說,又不是這些作者肚子裡的蛔蟲,哪能知道這些作者是為何會突然地這麼天外飛來一筆呢!?

所以說,以這套《壞人大小姐》來說,我認為應該就是屬於作者原先就只是想寫一個兩集的故事而已,而在這個故事範圍內的所有內容都是符合邏輯和原始人設,設計得相當良好。然而,原先這樣優秀的作品在得到了認可之後,作者卻不能見好就收,硬是要狗尾續貂的關係,導致這作品的後續每況愈下。因此,這要是自己花錢買的書的話,到後來得看著那一大排早已經失去興趣、又佔空間的實體書的時候,那真的是會有想要罵髒話的心情的。

還好,這套書我沒買,是向圖書館借來看的,因此,就算現在已經覺得這故事八成得爛尾了,那對我來說也沒有太大的損失,最多就是浪費掉之前看書的時間而已。所以,雖然說這部小說現在連台版的第十二集都已經出版發行了,不過,因為我現在實在是已經對這個故事有點興趣缺缺的關係,所以,只能說,若是圖書館真上架了這第十二集,而我也還記得這個作品的話,那應該還是會再去借回來翻翻就是了。因此,目前我的閱讀進度依舊只有到文庫版第十一集。

當然,這故事肯定不會真的一無是處。畢竟,若這故事真的就這麼停在文庫版第二集的話,那麼,我可能也是會因對這些在這兩集中挺可愛的角色們的好感度很高的關係,而想要知道他們的後續發展的。因此,若是只是增加一些後續的番外篇內容的話,那應該也不至於到讓讀者感到煩躁的,然而,這故事卻是採用了增加一大堆新內容和新角色的方式延續,而且這些新增的內容別說無法從前兩集中的故事內容得出、甚至還和這兩集的內容存在著衝突,因而導致到了第十一集的時候,已經讓我認為這卡塔莉娜其實應該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這樣故意吊著故事中的每一個角色、心機到了極點,幾乎是洗不白了。

只是,雖然我現在確實是認為這故事爛尾率高到不行,但如果作者真的夠厲害的話,那也不是說真的完全沒有可能再天外飛來一筆地把故事給救回來就是了。因此,就如上所述,等到圖書館上架了新刊之後,我想應該還是會繼續看下去就是了,至少第十二集是肯定會看的。雖然說,確實是已經不抱期望了就是。

那麼,還是先來說說這個作品的優點吧。

雖然說我確實是沒有真的看過很多網路小說作品,但,以我看到市面流通的作品之中,這應該是最早將惡役千金的架構套入女性向遊戲之中的故事。以我不負責任的查詢結果,在這《壞人大小姐》之前的惡役千金類型的故事多是架構到漫畫、小說之中,換句話說,就是所提及的原始作品是只有一個走向的故事,可誘發的變數也就相對單純。因此,《壞人大小姐》將惡役千金的故事架構套入到有多走向的女性向遊戲的設定就顯得相對特殊、新穎,因而得以讓故事中的角色間的關係更加地多樣性,這大概也就是為什麼現在看到的惡役千金類型的主流作品反而多是架構在女性向遊戲之中的原因吧。

除此之外,看過這個故事的人也應該都知道,這個作者的書寫風格就是針對同一個事件,讓至少兩個以上的角色用各自的角度來重複呈現。當然,不可否認這樣的寫法可以是優點也可以是缺點,只是,若以我來說的話,我算是並不討厭這種針對同一個事件有至少兩造以上說法的書寫方式就是了。畢竟,這樣的做法是可以讓讀者對於事件原貌有著更清楚的理解,只是,這必須得要針對必要事件才行。如果說是個單純到不行的事件的話,就好比說,今天有一場下午茶,你吃了什麼、我吃了什麼這種日常內容的話,講真的,寫一遍就已經夠讓人不耐煩了,還要針對不同人的視角來各寫一遍的話,那就真的是讓人感到煩死了!因此,在第一集和第二集的時候,大概是因為篇幅很短的關係,故事內容也還算緊湊,也就還不至於讓人感到那麼煩躁。但是,第三集之後,畢竟這故事的主軸其實就是所謂的無限日常的關係,那麼,超過兩個人以上的角色對同一日常的不同看法,講真的,實在是有夠無聊的,那著實拖沓的故事情節就會帶給像我這樣的讀者一種強烈的「騙稿費」感。

所以說,這也就不難理解到為什麼這套書的銷量會每況愈下了,畢竟,我想對絕大部分的讀者來說,除了有收集癖的人、也就是那種如果不將全套書集齊就會全身不舒服的人以外,大概都幾乎已經被這作者磨到耐性全無了吧。由此可見,絕大部分的時候,見好就收還是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畢竟,我是真的覺得若是這個故事就這麼地如原始設定那般地結束在第二集的話,那麼,絕對可以稱之為相當優秀的作品的。想想,一個本質不壞的人物卻因為某個特殊的事件而不幸被轉生、或轉移成已知故事中的惡役角色,而且還是知道這個惡役角色之後會有多悲慘的下場的狀態下,為了活下去而得要做出各式各樣的努力的這種設定確實是相當具有吸引力的設定,所以,在這樣的設定下,若是作者還能夠做到讓這個人物所做的行為都是符合合理化的架構下實施的話,那肯定是相當有魅力的故事的。

那麼,以這部《壞人大小姐》來說,因為卡塔莉娜是在八歲的時候因纏著心儀的第三王子吉奧多時意外撞到頭後才想起自己的前世,隨即便因智慧熱而發燒好幾天,同時,察覺到自己的名字「卡塔莉娜」和王子的名字「吉奧多」異常地耳熟,而憶起了前世死前所熱衷的女性向遊戲《FORTUNE LOVER》。一記起了這個遊戲之後,立刻就意識到那「吉奧多」這名字乃是那女性向遊戲中的攻略對象之一,而且還是個腹黑角色,而「卡塔莉娜」的名字則是該支線的情敵角色的名字。這讓卡塔莉娜立刻心中警鈴大響,但她依舊沒有立刻就認定這就是那個女性向遊戲的世界。而是在經過她去圖書館做了大量的調查之後才不得不承認這個世界就是那個女性向遊戲世界,因此,在這一點的設計上,就遠比那《公爵千金的本領》中的艾莉絲來得有智商得多了。當然也就讓我又忍不住想要吐槽那個《公爵千金的本領》的作者,明明就想要把艾莉絲設計成聰明角色,卻讓她的所作所為遠遠比這個人設天然的卡塔莉娜來得沒智商得多......

除此之外,因為卡塔莉娜是在八歲的時候就想起了前世的記憶的關係,也因為在前世玩遊戲時已經至少攻略過基斯、亞蘭和吉奧多三條路線的關係,所以,她可說是對這個女性向遊戲的世界架構已經算是有相當程度的瞭解了。至於關於她尚未攻略的尼可以及隱藏角色拉裴爾,則透過她記起和前世時的好友小敦這個全攻略人士相處時的記憶來呈現,因而可合理化她確實是能夠在這個遊戲所涵蓋的時間軸中未卜先知的能耐。也就是這樣的緣故,當卡塔莉娜得以在進入學園就讀(也就是該遊戲的故事起點)之前,就已經能夠先將四個攻略角色及兩個情敵角色都先行攻略的這件事情,也就相當合情合理並能夠讓讀者認同。而且,對我來說,這些在進入學園之前就將該些遊戲中要角收服的情節中,最合理的設定就是這些角色都還只是心智尚未成熟的小孩子的部分了。畢竟,本來小孩子就比較沒有那麼多城府,既便有、也是屬於相對容易被克服的類型,所以說,在這個情況下,作者將卡塔莉娜設定成了有點殘念的天然姑娘反而成功地讓這些在爾虞我詐中成長的攻略角色及情敵角色們得以放下心防的這點,至少在故事的鋪成上面,是合理的。

因此,既然在進入學園之前,這些眾多角色就都已經被她收服了。那麼,進入學園之後,原始遊戲中的情節也就不可能重複了,因此,即便後續確實出現了類似於遊戲中的情節,但自然也不可能演變成和遊戲相同的劇情。此外,卡塔莉娜也因破壞了原遊戲中主人公瑪麗亞與攻略角色的相遇情節的關係,搞得瑪麗亞也成了她收服的對象之一,達成了逆後宮的狀態。在這個時候,作者就讓原遊戲中的隱藏角色拉裴爾登場,還讓小敦像是附身在蘇菲亞身上的方式讓卡塔莉娜記起了這隱藏角色的相關線索。所以,在第二集最後,拉裴爾也順利地被卡塔莉娜收服,迎來遊戲大結局的時間點的這時完結,確實是最安全、穩當的劇情設計了。

然而,原本可以就這樣無難妥當收尾的故事,卻因為作者不願罷手的結果,搞出了這故事中的原始遊戲竟然還推出了第二代的這種後續發展,原像是也死了而附身在蘇菲亞身上的小敦其實活得好好的,這真的是讓讀者有一種世界都崩壞的感覺,莫非前面看到的劇情得要全部都無視掉嗎!?

再說,一般情況下這種多角戀愛故事的遊戲出第二代,怎麼可能就這樣直接接續著原作的後續發展,還繼續用同一個主角給玩家操控,真的是太詭異了!想想,那原始的故事結尾,這卡塔莉娜可是至少有兩種悲慘結局,其中一個雖是被流放、但另外一個可是死掉耶!所以說,這個後續發展的故事究竟是為何可以忽視這死掉的原始結尾呢?就不用說,那原遊戲的結局中,這瑪麗亞不是絕大部分的結局都已經和任一個攻略角色修成正果了嗎?這還增加了新的攻略角色,而且原始的攻略角色也得繼續下去,這種第二代續作真會有人想要玩嗎?願意玩的話,不就是得要承認那原主人公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嗎?還女性向遊戲咧!實在是.......

總之,這些新增的故事設定都讓這個故事變得越來越說不通,邏輯大崩毀。然後,最讓我受不了的地方大概就是,從這學園畢業之後,這卡塔莉娜都十八歲了,還是一個愛看愛情小說的女生,這要裝不懂情愛真的是說不過去。畢竟,八歲的小女孩可稱為天真無邪的行為,到了十八歲還這樣的話,那就讓人感到相當地微妙了!因此,坦白說,我看到後面已經無法理解這些攻略角色等人為什麼還會繼續喜歡她了!換句話說,也就是等同了,那些一開始看起來好像還有點腦的攻略角色們也因為這歹戲拖棚的後續發展使得每個角色都變成了無腦的戀愛腦人設了,真的是全崩壞了!

雖然說,在第十一集中,是有出現一個吉奧多叔叔的新角色來說這卡塔莉娜就是個玩弄王子的壞女人的內容,好像讓人覺得可能這個作者還不至於到真有那麼腦殘的感覺。但是,這第十一集的後續劇情卻是繼續讓這卡塔莉娜去對亞蘭、尼可和空等角色裝傻賣弄風情的劇情,所以,看完這第十一集的時候,真心是讓我覺得有一種相當無言的感覺就是了!畢竟,那吉奧多和基斯都已經是非常正式地向卡塔莉娜告白了,要是真不喜歡人家的話,拒了不就得了,有必要這樣一直拖著嗎?然後,前兩章還說自己害怕愛情,接下來又繼續去黏在其他男女身上,真的是噁心人到了極點了!就讓我真的有一點害怕,要是這故事再不完,繼續這樣拖下去的話,我覺得說不定到最後我對這卡塔莉娜的好感度恐怕會遠低於艾莉絲那對母女也說不一定.......

結論:

從《壞人大小姐》這個故事的前兩集所呈現的內容,可以得知,像惡役千金類型的這種故事架構,故事範圍最好是只涵蓋在原始故事的範圍之中。也就是說,當迎來了原始故事的大結局的時間點時就順勢將故事完結的話,是最能妥當收尾的做法。

畢竟,一旦超過了這個時間點之後,其實這主角原先具備的優勢也就不復存了,即代表著未來的一切都是未知,就和一般人無異。那麼,原先那種因未卜先知而能克服掉後續的慘劇的故事特點也就喪失了,極可能會讓故事陷入無趣化。更糟的情況,則是還極有可能會導致整個故事的主架構都被崩壞,而連帶原先還算讓人享受的故事內容也會因後續讓人不耐的故事發展而變調。之所以會這樣的原因,自然就是原先能夠讓人覺得愉悅的故事內容是架構在原前讀者所認知的人設之下的,要是後續的故事內容導致這原始的人設崩毀的話,那麼,原先的故事內容就會因牽一髮而動全身而失去掉原先產生的效果、整個走味。

由此可知,見好就收當真是創作故事中最重要的一個要件了!